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馥郁(30)偷吻

三十、偷吻


  等贺兰山开始拍摄,余鱻以“一会有个饭局”为由离开了。那当然只是个托词,余鱻没走,他在二楼隔窗偷看贺兰山。

  刚才听到贺兰山说“好”的那刻,余鱻感觉自己心脏被刀尖刺了一下。这刀并不深,像是持刀人在试探这颗心有多柔软。他疼得厉害,却仍笔直地站在原地等待下一刀。

  持刀人是贺兰山。

  余鱻所隐瞒的东西,最终成为遮住贺兰山双眼的布,让他看不见眼前站的是谁。贺兰山茫然地走过去,手起刀落,轻而易举地戳中余鱻的痛点。

  贺兰山有太多事情不知道了——比如当他们在庭院用餐“做实验”时,贺兰山主动拉住他的手,其实余鱻心跳漏了一拍。

  这是他们第一次牵手。

  余鱻条件反射地松手了,末了又紧张地在桌下重新握住他的。

  贺兰山的手清清凉凉的,和他身上的味道一样。牵着他的手,让余鱻想起下雨天掌心接到第一滴雨时的感觉。

  他依然记得那晚庭院里放的歌,在那旋律中,他的手心第一次染上别人的味道。




  多的是贺兰山不知道的事。

  他们在婚礼上初见,余鱻不经意间回头一望,看见青年在雨中笑,露出对虎牙。他心想,这人在笑什么?

  晚宴误喝醉,清醒后他发现怀里抱着贺兰山,一向冷静的他有些慌乱,随性装作酒没醒。在车上,贺兰山给装睡的他披了件衣服,上面有淡淡薄荷味,并不冰冷,非常温柔。余鱻心想,真是味如其人。

  第三次见面那日,初夏阳光灿烂,绿叶金晃晃的,他们在车里等警察来。严丝合缝的着装给余鱻安全感,但他居然听取贺兰山的建议,解了颗扣子“凉快一下”。

  初尝大蒜饭馆那回,其实去之前他对大蒜饭馆兴趣一般,可听着贺兰山自嘲式的回应,他觉得自己一定得去试一试。后来余鱻得知他除了大蒜还爱西瓜,就特意跑去自家包的地里摘,劈了好几个瓜一个个尝,最后送了他最甜的半个。

  后来他们一起去游乐园,其实牵手比过山车更让他心跳加速。余鱻第一次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。喝了二十多年的苦涩药汁,他终于得到一根薄荷冰棒。

  当贺兰山吃海底捞时问他:“你觉得你长得好看吗?”余鱻有些不自信,他生平第一次在意自己的样貌打扮,决定不能再一直黑衣黑裤。贺兰山为了玩偶谎称拼桌,那么雷的举动,在他眼里却很可爱。   

  买皮卡时想起贺兰山喜欢白色,所以买了黑白两辆。

  在即兴表演课上与贺兰山对视,刚开始他觉得有点尴尬,然后心越跳越快,最终世界静音了。贺兰山走神看别人,余鱻还会不开心地把他头掰回来。




  最让余鱻心慌的要数贺兰山哭的那次。

  那晚他刚结束工作,在酒店里整理给他带的东西。通话时贺兰山语气有点奇怪,余鱻还以为他嫌自己烦,但又舍不得挂电话,便没话找话问:“花生好吃吗?”

  然后他听到贺兰山哭了。

  他说: “余鱻,我有时候在想,为什么自己是风油精不是香水。”

  静静听贺兰山说完那些话,余鱻自己眼中竟也隐隐有泪,刚想回话,还剩一半电的手机突然黑屏了,怎么也开不了机。他跑去借同事的手机,奈何贺兰山一直是快播键,他记不清他的号码。

  余鱻当机立断,决定开车回去找人,因为有几句话想尽快告诉他。

  凌晨,夜色如化不开的墨。一路上车辆甚少,山道更是寂静得吓人。两道车头灯明晃晃地映在夜里,仿佛灯塔的光投在黑夜海上。他的速度不慢。

  没得到回音,贺兰山指不定会怎么胡思乱想。余鱻感觉百爪挠心。

  贺兰山居然哭了……

  他怎么舍得他哭?

  两个多小时后余鱻终于开到他家楼下,他那户灯已灭了。余鱻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有多鲁莽。

  懊悔地靠在车前,余鱻望着贺兰山家的阳台,心想,他应该睡了吧?心里还难受吗?

  然后阳台窗被拉开,贺兰山突然赤着膀子出来了,惊讶地望着楼下,他们四目相接。

  那一刻余鱻明白,自己是真的栽进去了。




  余鱻决定正视自己的心意,追求贺兰山。

  他打听了下,得知贺兰山也是同志——第一道障碍解除。

  接下来便是暗示加明示。余鱻专门定制了香水送他;他邀贺兰山来家打游戏,借着贺卡用“You're one in a melon”表白;日常赴约,他只开贺兰山喜欢的白皮卡。可面对以上举动,贺兰山通通没有回应,甚至偶尔露出尴尬别扭的表情,让余鱻不得不另想说辞补救。         

  余鱻怀疑他对自己没那种意思。对他好不等于会爱上他,贺兰山朋友多,对大家都很照顾,他并不是其中特别的存在。

  这种怀疑一直持续到C市的第一晚。贺兰山就睡在一步之外的地方,蹬被子露出两条大白腿,余鱻心猿意马,辗转反侧睡不着。半夜贺兰山醒了,蹑手蹑脚来到自己床边,轻轻揭开遮住他半张脸的被单。他温暖的鼻息喷在自己脸上,愈来愈重,俩人距离很近,余鱻稍一前倾便能吻住他。

  贺兰山想偷吻自己——这个认知让余鱻的心脏像打机关枪般“突突突突”狂跳。

  他终于确定贺兰山也喜欢他。

  隔天在高空悬廊上,余鱻因为贺兰山说的话忍不住吻了他。他失控了,身上散发的味道连他自己也从未闻过,可他还没来得及表白,就抱着贺兰山晕了过去。

  醒来后病房里气味暧昧,贺兰山支支吾吾地说有话想说。余鱻本以为他要告白,结果说的却是恐高症。

  接着他拿到了体检报告,除了“感冒”和“发烧”,他还在不良反应那栏看到了“梦游”二字。

  余鱻忽然明白,昨夜根本不是什么偷吻,而是贺兰山在梦游。至于刚才贺兰山将话题扯到惧高症,纯粹是在默拒他。

  贺兰山的态度再明显不过。

  他并不迟钝,之前的暗示都已察觉,装傻只是因为不想破坏这段友情。

  然而余鱻不甘心屈居于朋友之位。

  他吃着酸橘子,心口不一道:“真甜。”然后跟贺兰山道了歉,表明那个亲吻只是意外。贺兰山面不改色地说:“没关系。”甚至谎称自己是直男。

  窗外太阳要落了,余晖将散。之前的温暖只是错觉。

  既然贺兰山想保持距离,好,那一切如他所愿。

  回城后他开始疏远贺兰山,一方面是因为身体病症,另一方面是想让自己冷静一下。难过、气恼、不甘,这三种情绪时时刻刻折磨着他。如果贺兰山喜欢他,接受他,余鱻有一百万分的勇气去面对这病,但他现在忽然失了力气。    

  面对他的冷淡,性格倔强的贺兰山也渐渐不理他,但看到彩虹时还是立刻拍照与他分享。照片被秒撤,一直守着手机的余鱻成功存了图,然后故意在五小时后回复信息。

  贺兰山对朋友真的很好——他看着那张彩虹图良久,将它设成了屏保。

  拒绝了同看烟花的邀请,余鱻一个人去了江边。烟火绚烂,余鱻却一点也没看进去,满脑子都是贺兰山。

  回复那条生日祝福时他心里疼得厉害,鬼使神差地一回首,发现心尖上的人正站在不远处,脸上是显而易见的失望与痛楚。

  看到他的表情,余鱻缴械投降了——做朋友就朋友吧,只要贺兰山开心就好。

  他相信自己能成为一块海绵,吸收所有的爱慕、酸涩、苦楚,做一名合格的友人。

  然而当他看到贺兰山和其他男人出现在婚纱店,余鱻明白自己错了。他保持不了冷静,身上的气味开始发酸,那是嫉妒的味道。

  压抑许久,他终于无可奈何地,在贺兰山拍摄时逃了出来。 

  楼下院子里,贺兰山正拿着一束白色花园玫瑰,浅笑盈盈地跟白景说话。尽管知道二人是朋友,余鱻依然觉得此情此景很碍眼,尤其是白景,令人讨厌。

  这次的拍摄是假的,但以后呢?总有一天噩梦会成真。

  仅仅是稍微幻想贺兰山未来恋爱结婚的场景,余鱻发现自己再也忍受不了了。

  他只是一块海绵,吸不了整片汪洋。



       

  拍完两套礼服后中途休息,贺兰山想一个人待会,就坐在二楼试衣区那玩手机。工作人员貌似都在楼下,白景也在下面用茶点。二楼静悄悄的。

  没人在,他干脆小声公放起了余鱻传给他的那首《宁夏》,边听边笑。他弹得实在是很难听……但贺兰山就是喜欢。

  听到外面有声响,贺兰山刚想暂停音乐,动静又消失了。

  可能是错觉吧。

  他继续跟着吉他声哼歌,掏出随身携带的余鱻的香水小样。他刚打开盖子就手滑把瓶子弄掉了,里面的液体洒了大半,空气中弥漫着余鱻的味道。

  拇指大小的圆柱瓶“咕噜噜”向外头滚去,最终被一只黑皮鞋抵住。

  贺兰山几乎是惊慌失措地看向皮鞋的主人。

  本该离开的余鱻出现在门口,神色复杂地看着贺兰山。屋子里那首《宁夏》还在循环。

  完了,要被他发现了。

  音乐还好找借口,但小样怎么解释?偷拿人家的私人香水小样,还随身携带着闻,无论如何听起来都很变态。

  贺兰山转身背对他,有些颤栗而羞耻地涨红了脸,他将音乐关了:“那个……我……”

  没有给他解释的机会,余鱻猛地把他推到墙上,以吻封缄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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